时间: 2016-09-22 作者:王坤宁 张君成 来源: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
编者按 从2009年到2015年,ISLI耗费6年时间,终于成为一项新的国际标准。这个“中国造”的国际标准将实现对信息与文献领域内的资源之间关联关系的标识,进而推动信息内容产业的加速发展。ISLI的产生,使我国在国际信息与文献标识符标准领域实现了“零”的突破。这个标准将如何在新闻出版业得以应用?本期《数字周刊》对此进行解答。
“你的名字是?”如果我们想认识一个人时,这应该是我们首先要解决的问题。这时候名字就是一个标识码,这个标识码更是一种符号,便于信息的识别与管理。然而人和人并不仅仅通过名字来反映全貌,更重要的是建立各种关系,丰富着社会系统。
关系的存在,使得人类得以突破自身个体的局限,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。那么对于出版物而言,是否也存在这样的关系呢?图片与文字,文字与装订形式,这些元素在光电媒介出现前的确是构成了传统出版物之间的关系。在光电媒介出现后,它们以更精彩的图文交互的关系加以呈现。然而在进入“互联网+”时代后,出版物与各元素之间的关系更为复杂与密切,无数1和0的元素游走在文字、视频、图像中,这时候,就需要一个管理与标示各种关系的标准,去让这种可能朝着更好的方向前进,ISLI(国际标准关联标识符)就是在这个背景与需求下诞生的。
给多个实体做关联标识
“ISLI创造了以关联标识符为核心的内容关联产业应用技术,为产业数字化转型升级和融合发展提供了有力的工具。”人民教育电子音像出版社编审、全国新闻出版标准化技术委员会委员蔡逊在接受《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》记者采访时表示。他在谈到ISLI时,难掩兴奋的神情。“ISLI就是一个资源的聚合者与管理者,其实它和大数据有异曲同工之处,不局限于单个资源的概念,而是以更庞大的视角来纵观全局。无数的元素在它的范围下迸发出新的火花。”
事实上,ISLI更像是一个关系的证明,而不是单一标示的指代。用更通俗的话讲,只谈实物,不谈关系是难以理解ISLI的。
“在ISLI之前我们使用的所有标识符都是以标识和识别单一对象为目的,我们把这一类标识符称为单一对象标识符。例如ISBN标识一种图书,ISSN标识一种连续出版物(期刊),ISRC标识一种录音制品,等等。”然而ISLI和单一对象有很大的不同,它是一个关联性标识符,这个标识符不能标识单一实体,而是标识两个或多个实体之间的关联关系,而这种相观性是普遍存在的,例如一本歌曲集和这些歌曲演唱的录音制品,显然词曲文字作品和歌曲录音制品二者具有相关性。
“这些元素在没有构成相互关联时,没有成为一种服务或者有价值的应用时,ISLI标识是没有任何意义的。”蔡逊如是说。他表示通过建立整体关联关系,以及在必要时在资源内部片段与对应的片段之间同时建立关联关系,能够形成一种新的应用或者产生一种新形式的产品时,方可为其分配ISLI编码。“举个更为简单的例子,比如你在听歌曲的时候,可以同步看歌词。两个以上的资源通过关系相互连接,方可分配ISLI编码。”
对此还有一个形象的例子,比如两个相爱的人,想要集合在一起,条件符合,民政局就会赋予他们婚姻的关系。这里ISLI就相当于民政局,只不过它可赋予的范围更广,可标识的关系更多。
“互联网+”时代大有作为
在投入产出方面,ISLI有着自己的优势所在,就是投入小,形式更加灵活。“比如和之前的CO-ROM相比,它交互性更强,并且不需要过多投入。”蔡逊觉得在“互联网+”时代,ISLI的出现为整个行业赋予了新意义。它在某种程度上推进了内容、渠道、平台、经营多个方面的深度融合。从出版的角度看,它搭建了传统出版与数字出版的桥梁,而从更为广义的角度来看,它将1和0的代码无限延伸,构建了一个更为广阔的生态圈。
ISLI具有的前瞻性与未来性,使得其被国际专家认可,最突出的标志就是它在2015年国际标准化组织(ISO)最后一轮投票的时候,得以全票通过。而在推广方面,其应用的步伐也逐步加快。截至2016年5月,国内外已有325家出版企业登记成为ISLI和MPR(多媒体印刷读物)标准应用单位,其中,出版企业282家、音像出版企业58家,电子出版物单位71家,期刊出版企业46家。
在具体应用方面,最具代表性的当属助画方略,这个中国最大的全球插画资源聚合平台全力打造的ISLI+全球插画资源聚合平台,是ISLI国际标准的全新应用类型,此标准从始至终贯彻其中。
举个更为清晰的例子,插画与图像是这个平台的基础,他们像是带有无数触角的“游离基”一样,如果碰撞就会出现无数种交互关系。然而不同形势下的不同语境,为彼此的交互制造了困难。而ISLI却突破了这种衔接需求,“打破了载体的限制,突出了核心范畴。在插画内容不断增长的同时,产生巨大的协同作用。”蔡逊这样形容道。
助画方略应用ISLI国际标准的主要方式是通过“全面ISLI+”的理念,将ISLI融入到插画平台的方方面面,打造ISLI+全球插画资源聚合平台。它包含两大核心:一是插画资源数据标识,二是插画拓展性关联应用。它的具体应用则分为了四个阶段:第一阶段是初始化ISLI+的嵌入,即应用ISLI标识符编码嵌入技术,在内容资源方面给予所有插画内容ID,为插画内容植入如同DNA的“信息技术基因”;第二阶段是建立以权利关系为核心的关联体系;第三阶段是以插画师为核心的基本关联,建立插画师——插画——委任项目的关联,从而形成插画师职业评估体系、插画师动态管理体系;第四阶段是以插画产品形态为核心的关联体系:包括已有产品类型的梳理、新型产品类型的拓展。这是插画平台不断衍生、裂变的途径,也是ISLI国际标准在更广阔的产品和服务领域应用的途径。
在这四个阶段,ISLI的无限关联为其赋予更多可能。如从插画的角度来说,插画与文字关联而形成的绘本;插画与游戏程序关联而形成的游戏;插画与二维码关联而形成的自媒体导入;插画与影视关联而形成新的IP;插画与产品关联而形成品牌影响力等。从插画师的角度来说,插画师与其作品的关联体现内容产品的权利关系;同类风格的插画师的关联便于插画对接时的联合推荐;插画师与委任项目的关联保障了项目的跟踪和管理等。这些都使得插画平台的关联关系更加系统,发展也更有活力。
完全推广还有长路要走
蔡逊向记者表示,目前ISLI在推广的过程中,也遇到了一定的障碍,首先是ISLI的价值认识不足。作为一个具有先导性和系统性的新生标准,加强推广才是贯彻其应用。“随着采标的ISLI中国国家标准的颁布,配套宣贯政策的落实,并配合加大ISLI标准的宣传和推广力度,出版业对ISLI标准价值认知不足的问题必将得到重大改善。”
同时它的技术还有待于完善,虽然底层技术成熟,然而多方的应用正等待一个激活升级的过程,在这个开放的体系下,更多的企业从自身产业角度完善ISLI,壮大自身队伍。另外,ISLI是一个开放的关联体系,在ISLI国际注册机构的统一规范和ISLI底层基础系统的约束下,更多技术企业的参与,才能从各自不同的维度完善ISLI标准的应用技术体系,以便更好地满足用户多元需求。当前ISLI的关联应用服务技术提供商还处于发展初期,有待循序壮大队伍。如果说ISLI底层技术系统是一项发明,那么更多的发明来源于应用创新。
不过现在很多出版单位对于ISLI的情况还处于观望状态,如果有1至2个成功的案例或者典型,那么对于ISLI的推广将会产生积极的作用。对此蔡逊认为,国内的出版单位一定要加快步伐,不能让国外抢占先机。“现在很多国外的学者都表示出了对ISLI的极大兴趣,也开始动手研究,开发其潜力。如果我们坐以待毙,那么就会失去好的机会,那将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。”